Giusepe Verdi(威尔第)是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在杨威利29年的人生中一直是这样坚信着的。然而这样的确信最近逐渐有了动摇的倾向。
就在这一天的晚上八点五十五分,身着不自在的晚礼服,拖着疲沓的脚步出现在帝国歌剧院门前的,毫无疑问是最近刚刚崭露头角的杨威利上校本人。
军事上的成就不足以振动贵族女性时而敏感时而又冷漠得惊人的神经,青年那普通英俊的容貌和明显并非出自名家之手的服饰更难以吸引关注的目光,所有稀薄的注意,百分百的投射到了青年身边羞涩的亚麻发色少年的身上。平常对于即使皇帝陛下的注目也迟钝得惊人的某人,今晚却非常准确地感受到了所有这些视线,并且从胸中涌起一种隐隐的自豪。
怎么说,这就是“吾家有子初长成”的心理吧!
这样讲就明白了。少年就是最近刚刚托学长多管闲事的福,住进杨上校那被断言为“垃圾霉菌场”的军官宿舍,并且在一周之内接管了家事大权、经济大权的礼仪字典尤里安 敏兹。
虽说被毒舌的学长称为“父无能,子有才”的典范,在短暂的时间内,杨深深为养子的出色而折服。无论是泡制红茶的技巧,还是处理家务的条理和干练,还有高超的料理手艺,都令杨咂舌不已。
同时产生了“有他在实在太幸运了”的感动。
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初为人父”的觉悟。
对这样一个孩子教育可不能马虎。杨那散漫的头脑里也不得不出现这样的自警信息。
幼年丧母,少年即失去父亲的杨,其实并没有任何养育孩子的觉悟。在偷偷阅读了许多青少年教育书籍后,杨终于产生了“要培养孩子对于音乐的兴趣”这种无厘头的想法。
这就是他出现在此地的原因。
怀着为父的信念,杨努力拨动双脚,穿过令他不自在的以丝绸、宝石和浓香构成的迷阵,走进包厢。
今天上演的歌剧是《弄臣》。
在开场前五分钟,宣布了皇帝陛下今日不会驾临的消息。那一瞬间,贵族们发出了失望与不满的嘘声,窃窃私语汇成一波波令人不快的浪花,从剧场的这头席卷到那一头。这对杨来说无关紧要。连形式上的遗憾都懒得表示,杨从一开始就沉浸在演出单上的剧情介绍里面。从文字上感受故事,对他来说比静坐倾听高亢的花腔女高音更加适宜。
尤里安保持着完整的礼仪,坐在养父身边。
对于十四岁的平民少年来说,歌剧的魅力还不如昨天的立体肥皂剧,至少那还是能看得懂的东西。然而……
这样想着的尤里安,在低声与养父交换了几句诸如“怎么会有包厢?”“拜托学长借来的” 之类的简短话语后,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舞台上。
一开始是难熬的酷刑,随着情节的展开,少年渐渐真的沉浸在剧中人物的喜怒哀乐之中,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幕间休息的灯光亮起,才带着“啊,真可惜”的表情转过头来。
杨上校已经睡着了。
忽然感觉一种土黄色的“囧”气充满了包厢。
不为人注意地拉过半面帷帘权作遮掩后,为了不打扰监护人的安眠,尤里安轻手轻脚地走出包厢。
走廊上挤满了身着华丽服装的贵族。尤里安好像在躲避球教室里练习似的,轻巧地跳跃着,一面小心不要踩踏贵妇们长得恐怖的裙裾,一面躲闪着大大小小帽子上的各色羽毛。艰苦的跋涉在一段时间后终于失败了。
伴随着夸张的尖叫,少年狼狈地滑跌在走廊之上。被他踩踏了裙裾的贵妇,在注意到年轻俊美的容貌后,立即将怒火丢到一边,开始用肥大的胸部、粗壮的手指和尖利的笑声发起攻击。
尤里安的HP和CP急剧下降。
就在手足无措的时候,有人走过来了。
身着黑色上校军服,优雅的年长男子恰到好处地安抚了过于兴奋的夫人。在尤里安看来,这位颇有艺术家气质的上校简直如同拯救天使的存在。
在诚恳致谢的时候,休息结束的铃声响了。少年在蜂拥的人流中迷失了方向。注意到可怜少年的惊慌无措,年长男子邀请他暂时留在自己的包厢。
进行了对艺术的共同兴趣探讨,到下一次幕间休息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成为颇为投缘的忘年交了。
在得知少年正是那位杨威利上校的养子的时候,梅克林格也不禁动容。与浮夸的贵族军官不同,杨上校在前几次战役中那可以称得上是“神来之笔”的用兵奇术早已在出身平民的中下级军官中成为研究与模仿的范例。
所以做一次拜访是必要而且令人愉悦的了。怀着隐约的兴奋与憧憬之情与尤里安一同前往包厢的梅克林格,很意外的,很……不幸的……听到了所尊敬的对象毫不掩饰的……鼾声……
这便是杨威利,百合少年尤里安与耶尔涅斯特 梅克林格少校的第一次见面。
在数年后罗严克拉姆元帅的酒会上,梅克林格提督忽然失态狂笑的原因,其实埋藏得很深很深.
PS:趁我最近忽然恢复精力,萌点啊萌点!有萌点,就继续有碎片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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