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H】抚摸你的左手 by：睡仔
全文约6700字。
在一家名字很特别的商店买食材。
“需要装成一个袋子吗？”
他看着服务生的嘴唇。
“不用。”慢条斯理地回应，游刃有余地用单手整理。
当离开前被拥挤的人潮碰撞手臂，他加快脚步。
捞起整齐切片的马铃薯，烹饪晚上的蔬菜汤，蔬菜的颜色已经完全浸透了汤底，散发浓郁的香气。客厅的收音机沙沙作响，桌子、房门随着演说者激昂的高声吶喊而共鸣。
充斥整栋屋子的大音量，对正在削胡萝卜皮的他构不成困扰。
大部分的时候，至少要有点声音在生活里才不显得日子单调。
用餐中，神色上看不见一点享受，他嚼着捞起来的碗豆，苍白削瘦的脸在灯光中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尖锐块面，眼带下方浮肿青黑，肤色如蜡人般虚假。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像一只垂死的吸血鬼，空洞的双眼里面隐藏不了一点东西，在月亮逐渐升起时变得越来越抑郁。
入夜后，床面皱成一团，满身是汗，咬着牙，辗转反侧，男人几乎要呕吐出来，才这么想着，便用力尖叫了。
他无法克制不存在的手，在黑暗中紧紧攥着，插进不存在的掌心肉里，火辣辣的刺疼，而且从不间断。
比起初期精神衰弱地忍耐，他现在已经把嘶喊作为一种舒压，因为竭尽全力的呐喊，听来就像是遥远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他感觉到若有似无的嘲笑，由远而近，由近到震荡着他的神智，世界又慢慢地倒退，回到炮弹不停轰炸着的领地上，泥沼用力拖住他的双脚，不存在的手托着一把冰冷的枪，浅灰色的双眼在森林微弱的月光里一点作用也没有，他目睹炮火连续点亮夜空，燃烧不吉祥的红光。
其中一颗坠到附近。
那一刻，他腾空飞起，身体用无法想象的方式在空中扭转。
不到一秒的时间内，没有一闪而过的人生回顾，甚至连疼痛都来不及感受就坠落地面。
他以为会死，随之强大的疼痛猛烈袭来，强迫他面对仍生存着的现状，即使意识是轰炸的，可是整个耳朵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盖住，只有脑袋里不停重覆的爆炸余韵。
他躺在地面上，想着得起身，本想藉由双手从地面爬起，整个人却扑空般往左倾。
转看左手，原以为是受伤，才发现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觉得被视觉欺骗，因为身体仍然可以清楚感觉到左手的存在。生的本能让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全凭着本能处理，等医护军赶到时，他已经替自己紧紧地包扎好见骨的断臂，在失血状态中冷静到几近呆滞。
──我如愿以偿的活下来。
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如今的他，已无法明白当时的自己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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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后，开始下起雨。
Harry Potter连忙将放在外面的报刊架收进书店内，由于《工人日报》跟《每日镜报》放置在书架上方，还是无可避免地被打湿了页面，他赶紧摊开报刊，评估损失状况。
以前最糟糕的一次，热卖的报纸全报销了，顶着军火商的标题，油墨斑驳。
雨势逐渐变大，Harry知道接下来将不会再有客人进来店内。
浓重的湿气会是书店的死敌，他叹息，从抽屉里拿出钥匙，提早关上店门。
擦拭过镜片，Harry拿起一把放在外面伞桶里的粗重雨伞，他平常是走小径回家，但那里容易积水，自从浸坏鞋子后，他就懂得判断哪种气候该沿着商店街回家。
他加快脚步，转了两次转角，路过花店旁的一家大型超商：熊猫。
躲雨的人群聚集在熊猫门口，吱吱喳喳地聊天，有几个人甚至大声地评论着停在店门口的黑色宾利车。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买点巧克力。
或许是太多人的关系，他才正要进门就被一个高个的男人撞到了肩膀，撞向自己的是对方的手臂，但触感却相当厚重，格外疼痛，他有点气恼地说了声：嘿，兄弟，注意些。
男人却只是走了过去，就像没听见似的。
感受到对方目中无人的姿态，Harry不禁有些不愉快地回头看去，那是一个穿着剪裁良好的风衣的金发男人背影。
富人。Harry嘀咕着。
但就在他要转身走进店内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找上门，使他缓缓转过头，多看了那男人几眼。
只见这人坐进停在门口的宾利车，侧脸一如Harry记忆里那样。
Harry睁大眼睛，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前，已经转身跑了过去，他挤过几个人，但只剩下目睹车子离开的机会。
而Draco Malfoy还活着的事实，使他心情久久不能从戏剧化里脱离出来。
“──Draco Malfoy?”
红发的男人用下巴抵着桌子，随意地摆弄桌上的书，他伸手翻过页面，却从未仔细看它。
“你是说……开黑色宾利的Draco Malfoy?”
“你知道他？”Harry爬下梯子，有些惊讶。
“当然。”Ronald Weasley吶吶地说。“……富人。”又小声嘀咕道。
全部听见的Harry只是挑眉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他搓着鼻子，鼻头的雀斑看起来更明显。“伙计，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人只是Bill的一位老客户。”
Bill是Ron的兄弟，跟太太一起经营一间昂贵的进口用品店。
Harry看着对方的神情。“令人印象深刻的刁难客人？”
Ron干笑。“怎么说？他是个有点挑战性的客人，几乎什么都跟Bill订，但从不接受推荐，通常进店前，他就已经是确定想要买某一样商品。”
“反之，如果没有，就会掉头走人，Bill认为他很有意思，通常都会尽量满足他。”然后皱了皱鼻子。“先前有一次Bill出国订货，他一见到是我顾店，转身就开车走了。”
Harry对于这男人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那么，这个月Bill又去了一趟丹麦，他肯定要空跑好几趟了。”
Ron耸耸肩膀。“这不会发生，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早知道Bill去丹麦的原因。”
“嗯？”
“是他向Bill订了一样英国还没有进口的东西。Bill曾经告诉他，这迟早会进口，而且会因为量产，顺势压低价格。只需要耐心等几个月，就可以享有一个比较能接受的账单。他却说怎么也无法等待，对那巨大的价差没什么评价，Bill才因此出国，只为了接他的订单……”
Ron无声叹息。“我得说，Bill太喜欢接受挑战了。”
“价格差距的影响力，不会对富人起任何作用。”Harry不自觉流露一股嘲笑的神情。“对他们来说，那只是数字的改变。”
“也许吧，但这不是我所能去任意评价的商品。”
“他买了什么？”
Ron顿了顿，如果对方订的东西不是这么敏感，自己或许早就给出很糟糕的评价。
“助听器，这位客人停用原先的助听器有几个月了，只为了等待一台型号为TA，隶属于丹麦奥迪康公司的新产品……”
Ron没有说下去，因为目睹笑容从Harry脸上迅速退去。
TBC（试阅部分完，后续将在周年本完售两个月后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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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8 20:26
发表于 2011-10-19 09: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