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右西:红零殿,自钢炼开始就很喜欢你的同人,看过您的DGM以后也是喜欢得不行啊(少女羞涩状脸红ing)。今天上来搭讪是想转载您所有的DGM同人至猫爪www.luvharry.cn和镜之彼方http://kagami.huming.com/index.asp,当然如果大人愿意的话小的恳请大人再送小的一枚热吻……加亲笔签名……
跪倒在石榴裙下恳求orz
作者: 红零
标题: Re:P颠颠跑上来搭讪~
时间: 2006-10-28 22:57
内容: 晴空上的DGM文都可以转载。
感谢姑娘你的喜欢啊,来来,飞吻赠送=3=
签名无法拼接了,给你个自画像吧(……),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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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GM·RAK]白夜无伤 END N13注意
废言
1.请注意N13而非N18,看错者可以按后退返回论坛贴子列表。
2.虽然标注N13但并非贯穿全篇,作者万年H无能,抱有期望者建议按后退返回论坛贴子列表。
3.对冗长苍白叙事无忍受能力的殿下可按后退返回论坛贴子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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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错别字有。无法忍耐者请后退键返回。
感谢。
CP:RAK
其他的靠个人YY
白夜无伤
Ⅰ.
最开始是拉比突然问起来,我们认识了到底有多久。
神田正在擦着六幻,只是哼了一声没有搭理,结果换来的自然是对面故作哀怨的喊念“阿勇你好冷淡呐”之类。
嫌过吵的时候,就拔刀发动异能感,事实证明这一招属于屡试不爽的绝学,相当有效。
而他自己也开始稍微把精力放在对方的那个问题上面,最后无非发现拉比想要问的,其实是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换言而之就是旁敲侧击其可用的时月。
Ⅱ.
走廊里碰上了亚莲,旁边是好不容易绑回来的元帅。
半边盖在面罩下面的脸,看到自己先是侧了一下头,然后突然逼近观察。
神田直觉的后退了一步。
想起来自己入团的时候库罗斯元帅早已离家出走多日,并且养成了在外面乱捡孩子来养活这么个习惯。
没见过,所以照理来说不认识也是当然的。陌生人突然凑近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退后,而第二反应是手压在六幻上。
“你想干嘛?”
声音一出口对面立刻一副失望的表情。
“……怎么,是男孩子?”
“想死吗。”
亚莲的及时插手制止了一场以下犯上的惨案,后来神田才知道他是失踪已久的库罗斯元帅,而对方仍然在惋惜着教团里面女孩子好少的事实。
回来的拉比形容元帅情人的时候,脸上泛着红光,而眼睛有向心型发展的趋势,神田便毫不客气的评论他本性已经到毫无可取的地步。
美艳成熟的姐姐自然不错,只是职业有点说法。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虏获妓院老板娘的芳心,如此可见对面看似不正经的大叔其实久战情场。
神田开始怀疑,既然如此那么对方随身携带的徒弟是否也惨遭过不良思想的荼毒,然而豆芽仔最经常拉开一张[我很无辜]的烂漫笑脸,叫人看不出所以。
克姆伊见到许久未见的元帅时,脸上诡异的微笑明显大过感动的热泪,而这微妙的表情变化,在某种程度上促进了库罗斯元帅暗暗下定要抓住一切时机偷跑出教团的决心。
而后恋妹情结又开始泛滥,神田不屑着白眼,其他人在一旁抱定看热闹的心态,李娜莉有点困扰的笑着,哥哥不要闹了……
似乎恢复了热闹,然而只是似乎。
没有人提起来最年长元帅被杀的事情。
回去的走廊上只有两个人并行,话也不多。
言语甚少的原因在于其中一人自始至终的沉默寡言。
神田在自己房间门口手搭上门把的时候,走到隔壁门前的拉比突然叫住他。
“阿勇。”
他停下来回看,对方继续说道,
“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还是那个老问题。
神田没来得及开口做任何回答,而事实上他也不准备做任何回答,拉比挠着头说算了,然后顾自拉开房门进去。
Ⅲ.
房间的分派是随机而来,神田觉得一些事情的确除了运气与所谓的人品之外怨不得其他。
他的邻居活力十足热爱聒噪并且不放过任何时机制造热闹,一有机会便拉人聚众赌博。
稍远一点的时候是拖着克姆伊兄妹搓麻将,而今是不厌其烦的在被拒绝中拽着自己打牌。拉比的房间倒是难得的不像其性格般闲散,物品归放各就各位井井有条,他皱着眉头看到银色的头一颗在桌旁一边刷拉洗牌一边对自己没有危机感的笑。
“呀,神田。”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这里说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
室长擅长制造各种麻烦而其手下被培养得拿手于破坏后的善后工作,科学班班长会用各国语言说出[李娜莉要嫁人了],被提及的女孩子经常用本夹子敲着对方的头[别胡闹了],拉比包剪锤猜拳有着不败的纪录,六幻砍人一向精准无比,而今他拍桌而起,只管愤怒的喊,你怎么出老千!你怎么出老千?!!
对面孩子嘿嘿的笑容无害到让他咬牙切齿,于是拉比被无辜认定为唆使出千的元凶,六幻发动,教团内部损失惨重,最悲壮的则是作为玩牌场地的房间。
隔天的时候,隔壁钻钻凿凿声音中,昨日张罗打牌的主犯霸占着他整张茶桌:
“啊,对面真吵,不能温柔点对待我的房子……”
没有忍耐与否的余地,立刻当即暴走。他杀而不是谋杀,悲剧还是惨剧待定中。
走廊所能听到之处尽是“阿勇!等等,不要这么冲动!”“切。”“你听我说这件事情其实你也要对我负责……”“鬼啊,你去死!”
其中[负责]之前[我]之后是否还有[的房子]这么一个词,始终属于待考的范围,而有人路过只断章取义负责与否的一句,直接或间接导致了以后人们都用诡异的目光注视着此两人在公开场合的并行。
亚莲·沃克一脸虔诚的念念真相只有一个,近日沉迷于侦探漫画的孩子只想知道命案现场有否私家侦探来破案。
继续隔日,前天还被砍成不似人形的一只背着被子枕头牙缸牙刷类类物品出现在门口。
“太可怕……我跟你说你一定不相信的……我非常的后悔……我不该让室长知道我房间急需修复的……他把自己新搞出来的自动化设备都试验在新房间里了……太可怕了……简直是人间地狱……”
“所以?”
神田皱着眉头只是挡在自家房门前。
“是朋友就一定要让我借宿——”
扑上。
“去找豆芽仔。”
“豆芽仔有恋父情结的,被当成欧吉桑我的心灵会受到重创的。”
“重创得好。”
“阿勇……”
“起开。”
“不要抛弃我,真无情……”
“…………你给我滚!!”
好吧。他被赠与无情之名,于是便不辜负对方的无情到底。拉比的生命力旺盛可比蟑螂,到各处也可以随遇而安的生存。
神田忽略了,蟑螂最要命的地方是如何赶也赶不走。
拉比最后还是被留了下来。
其实不应该说[被],只能说是他单方面死缠烂打的粘了下来。
对方一脸的感激可是神田看起来就是写满虚假,他想拉比这种人最适合去坑蒙拐骗,受害者会乐于帮他联系买主收款点钱直到汇入银行账户。
他只顾着瞪他并皱眉不止,而始终忘记了问对方为什么不去找亚莲。
Ⅳ.
神田大概认为拉比和亚莲是非常要好的关系。
“嗨,被吸血鬼咬了遭到李娜莉唾弃的豆芽仔——”
“我才没有遭到李娜莉的唾弃!”
“总之你被咬了吧?”
“阿拉斯塔是同伴怎么是吸血鬼……”
碰到一起便不停歇的一唱一和,让他想到故乡的街头搞笑艺人。
拉比就是这样的人,跟任何人都相处的容易,天生长了一副好交际的笑脸,个性还惹人喜欢。亚莲也有着毫不逊色的人气,比年龄看起来稍小一点的孩子脸孔,第一眼便轻易博取饭厅厨师的好感。
细细数落起来,教团里面每个人都性格不错,唯有自己沉闷到乏味,能够忍受的人极少,拉比算是其一,亚莲算是其二。
神田对自己的人际自然心知肚明,却自始至终不屑更改。
顺着窗口看下去,大概下午是被布置了除草的工作。
除魔师没有任务的时候也在教团内部做点零活。教团里面没有养那么多的后勤人员,于是身兼数职的人普遍常见。
拉比和亚莲握拳状燃烧青春,这些野草就是我们的敌人,正义的力量一定要消灭它们。刷刷的拔下去便是两排道路。
神田心里开始揪紧,然后放开,又揪紧的不舒服。他想,这两个人为什么这么要好。手扶着窗框继续想,为什么这么要好的两个人还非要带着一个低调的自己。
格格不入。
自然没有心思参加公益的集体劳动,他只希望能够在最少的时间多出任务,然而不能够,恶魔不是天天搞大规模演习,即便是,克姆伊也不会允许他如此挑战体力上限。突然像是没有事情可做,但又没有那份真正没有事情可做的轻松,于是只得提了六幻去树林修炼。
一直到黄昏渐近。
太过用心了,结果疲惫也成倍增长。
修炼回来的时候连饭厅也没力气去,回到房间便倒在地上。
下午拔草完毕归来正坐在床上翻书的拉比看见进来的人栽倒在地,急忙过去看,莫非屋主就这么咽气过去,那自己岂不是白白捡了一套房子。
“阿勇?”
“我还没死。”不要打我房子的主意。
他翻身,面向上,表情写着我非常明显的很累而你毫无疑问的很烦。
对方知趣的起身。
他一声也不吭的只是大字型平躺,拉比围着房间四下转转,大概又觉得无趣,便爬过来看着死在地上的同伴。
神田正眨着眼睛,然后对方的脸庞代替了天花板。
“闪开。”
“唉,很没意思呐。”
“自己找有意思的事情去。”
“……为什么就算在一起你也没有感觉呢?”
“什么?”
“爱呀。”
“你去死。”
他觉得拉比持续无聊,于是转侧翻身,并示意对方闪开,却被半空按下肩膀。
按理来说他和拉比的眼睛应该差不多大,有变化的时候就是他凶着用来瞪人,这时候会变大,或者对方眯着眼睛笑,这时候会变小。
对面的笑容里面写着诡诈呀诡诈,神田突然觉着教团里面流传拉比的外号很不正确,什么兔子,怎么看都分明是狐狸。
“阿勇呐,”
对方笑足够了终于开口。
“按照一般的常识呢,这叫做同居。”
神田难得在仔细的听了,然而拉比还没有道出下文,房间门便被莽莽撞撞的推开。
“神田,拉比是不是在这里?!…………呃……”
青草的气味。
下午的劳动。
他脑袋里面一边随着人物影像顺出豆芽仔的名字,一边想起来这时候拉比还压在自己身上。
Ⅴ.
教团里面有一段时间传闻着亚莲和李娜莉成了一对,或者,媒体过度夸大,而实际上只是个快成了的关系。证据就是室长乐于狰狞着嘴角动辄给亚莲修理左手,而脸上分明一副不整到你我不开心的表情。
事情从女孩子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说着“亚莲君的左手……有点脆弱呢”开启端倪,以后便不用说梦境时常中倒映出来的人影究竟是谁。
[你们要平安回来啊。]
想起来以前还有这样的桥段。
相送至门口,更有美丽女孩的诚挚祝福。亚莲缺乏常识只是挠头笑着回应,神田点了头脚步却没有停歇,自己终究是个顺带沾光的存在,更何况还急着要赶凌晨的火车。
女孩子是很好,温柔又体贴,异能感的适任者,能力上自然足以保护自己。只是有个保护过度的兄长比较棘手。
再加上介于东方人骨子里的腼腆,心里有什么事情始终说不出口。
而亚莲方面一直没有表示任何明朗态度。
“哎,我很…喜欢你呢。”
他只当豆芽仔脑袋终于开窍,随手抓身边的人做告白练习。
发生是在教团的图书馆,他只是心血来潮的想要查询有关诺亚的古籍。
偌大的图书馆里自然不会只有他一个人,但总人数也少到用十指便可数出。
旁边晃晃悠悠走过的是豆芽仔,他在高高的梯子上向下扫一眼,见到那遍布银白的脑袋就知道。
对方手里照例搬着摞得已经挡住视线的书本,晃晃悠悠的探寻着前面看不到的过道。神田转过头来便想,切,这么多一定要跌倒。还没有过翻一页书的时间,然后就听到喀啦咣哐声音奏起。
有预计到但是没有采取预计措施,他从梯子上被撞落下来,协同的还有书书本本。
“不要把这里当作饭厅一样眼高手低的拿那么多!”
他一时生气,只是口不择言。
其实神田自然知道对方在饭厅是无论有多少食物都能消灭的胃王,又怎存在眼高手低这样不合称的形容。
“唔……对不起。”
四周尽是散乱书籍,古代的典籍被如此蹂躏在地实在有愧于写书先人。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到了歉却没有起身意思的对方在安静下来注视自己五秒,最后做了如上的告白。
他想跟他说切,又想跟他说自己痛恨这种不正经的练习,但对面人只是弯下身来,神田突然觉着豆芽仔不似看上去的身形单薄。光线的打磨可以把阴影拉得宽广边际模糊。
他下意识的向后蹭,摇晃的书架使本已处于边缘的厚重书落倾斜而下。
差点被砸到。
这个差点是源于应该准确无误砸下来的书本被对方发动起来的异能感挡住。
亚莲眼神没有偏离盯着自己,目光直射的如同要穿出个洞来,而空闲出来的手探到他身后。
神田反射性的挺直脊背。
危机的时候人类下意识进行自我保护措施,他慌忙抓紧六幻的刀鞘。
对方动作停住,继而起身,手里的牌式花色一目了然,方片A。
“啊啊,居然掉在这里。”
突然只想口头禅切字出口,而对面笑容灿如春花,他觉得终年灰涩的视野开始萌生种种不适。
“下次再一起玩牌吧。神田。”
神田看着对方如此说完之后走掉,身体仍陷在刚刚错谔的压迫感之中,周遭的书本狼籍散乱,他这才想起图书馆哪里来掉落的扑克牌,而刚才对方居然用了没有回绝余地的陈述句。
切。
Ⅵ.
接近傍晚的时候李娜莉找到他,说晚上在饭厅有聚会。
他这才了解一天没见着兔子在视野内蹦跳的原因。
问起操办聚会的缘由,无非是室长心血来潮,组织庆祝库罗斯元帅归来。
神田想起似乎这跟警察缉拿要犯归案之后的庆功大宴没有差别,由此则可以判断元帅在教团人心中形象地位。从自己的老师,到亚莲的师傅,都是离开教团便不愿归来的人。这些人尚有幸福可言,比过那些回不来了的人,不知要好多少倍。
抑或其实原本也是种不幸。人生苍茫,只要活着便仍要奔波。
对面的女孩子微笑着拜托了。
“神田也会过来一起吧。”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说不出拒绝。
神田一向拿这女孩子没辙,始终没办法用对待其他人同样的非骂既砍的模式。教团里的人原本看不出来这点,然而终于在亚莲初到之日暴露。如此算起来豆芽仔也是导致原因之一,于是对方的诅咒体质在他看来便分外碍眼。
不情愿但脚步还是跟着来了食堂,聚会与否不谈,晚饭总要解决。
“哟,少年仔。”
他只是随便挑了一桌坐定,一边传来的称呼却让人喷茶。
近日新入团的人员持续增加中,一半以上都跟亚莲有关,旁边的女士名字是米兰达·罗德,入团时间不长过任何人,自然也是跟豆芽仔有点关系。
外表上看起来的形容,用通俗的讲法是很有型,比较流行的说是御姐样。神田盯着碗里的荞麦面没有动,旁边有汤匙放落碰压盘壁的轻响。米兰达微微侧头。
“……你,”
对方讲话的对象锁定自己,神田抬头回看。
“心里有什么事情么?”
仍然是对方落下的话语,而自己只是反应不能。
他便听说过对方的异能感可操控时间,于是少少也会有点在意。旁边人说米兰达最吸引人处在于自信满满,被提及者不作肯否,谁都有过去,只是旁人知道与否,而对于个人自己而言,是始终无法抛下过去而活。
教团里面的人大多来自各个国家地区,风俗习惯自然不同,饭厅便是个体现明显的地方,各处风土人情均综合于餐碟之上,这就不难理解主厨时常在供食窗口炫耀手艺,笼扩范围从寿司全宴到法国大餐等等等等。
西方的氛围造就出来的开放,在东方来看则显得太过放肆。
介于一个种族的普遍通性,神田自然继承了矜持和保守。
对方的手顺着他的脸颊缓慢下滑,轮廓曲线描绘完毕,食指弯曲单抵下颌抬起。
米兰达仍然微微侧头等待答话,神田则被对方举动弄得一愣。
这场景无非是由成熟姐姐和美丽男生组成,有人喝的过头了居然还在一旁拍手叫好,他反应过来才讷讷的推开对方,背后仍然有人起哄的唏嘘声音,神田站起身尴尬向别处走去。
本想要离开饭厅,而路过克姆伊室长身旁对方又非拉扯着要他小坐一会。
那人拉他过来之后又转身过去喝酒,于是他被撂下,百无聊赖,只得四处张望。
神田目光拉远,但见供食窗口有银白发色身材矮小的一只端着与自身极不成比例的众多餐点走过。
生物的变异存在于任何地方,总是有人可以跳出来置疑谁的肝谁的胃异于常人。
饭厅里面从来都是嘈杂的地点,远处有人大声宣读着同组战友接到的女友来信,我亲爱的德智体……台下气急败坏,众人哄笑声起声落,相煎何太急,相煎何太急。
继续看去。神田发现自己其实下意识是在找寻某个人的身影。
回头时候科学班班长和前任班长拚酒达到白热阶段。
他起身却被旁边的人拉住手腕,对方扯起新买给妹妹的礼物,只是在自己头上胡乱摆弄一气,末了还退后几步仔细观看,最后拍着手说真好看真好看。
神田蹙着眉头,伸手去拉下缎带,不想是死结,越拉越紧。
“李娜莉你长大了也不要离开哥哥啊——”
此者如是说,语言动作声色相贴。
而他只是顾着把黑影踹开,团服的鞋底倒是一向结实有力得很。
“滚!喝醉酒你也给我看清楚了再扑!”
旁边人只是哄笑,不远的地方刚刚念着哎哎豆芽仔这个问题问起来也许比较残酷但我觉得真实性非常之大其实你老爹是因为养不起你加上欠款太多为了逃债而自杀死掉吧吧吧的红发一只转过脸来。
目光相接之时,拉比忽而弯着眼睛对他笑的暧昧不明。
神田嫌恶的偏开头。没有去计算到底什么时候和对方认识,这牵连怎么粘粘糊糊牵扯不断的维系了这么多年,而这些时岁之间亏欠有多少,羁绊又何在。
这些东西不是不想去计算,而是已经无法计算。
Ⅶ.
他拉开门。
其实要说起来外面的天气明媚到吓人,视野里面看过去的都是一片白亮,几乎到了不适合外出的日光直射。
神田在自家门口站了大概三秒钟,又把门关上。
回来在茶桌前正坐。
桌子上是绿茶。赠送者来自于同属东洋系的女孩子,说是天气也热了吧,实在是很容易让人烦躁的季节呢。
这句话其实指的就是自己动不动便可发作的暴躁。
神田明白自己脾气如何,可这天气也热的让人倦乏,就连暴躁的力气都懒得使出。他脱下团服换上白色衬衫。团服的色系不知道是谁设计制定的,竟然如此吸热性如此好。
要泡茶那么就要有热水,而他这里没有,就要去食堂,如果一定都是到食堂的话他宁可选择绿豆汤。
那么便是去食堂。
寻思完毕他又起身到门口。
打开,顷刻又关上。
天气很热,他把自己这份躁怒归罪给弥散不去的暑气,回到桌前只看到自己握紧拳的手微微颤抖,居然是这种隐藏都隐藏不了的深恶痛疾。
不多一会门便被打开,借宿中的一人进来。
“还真漫长。”
一般来说拉比和神田之间的对话,如无意外的话都是前者开启,这次就是意外了,后者先开口搭了腔。
“啊,”拉比挠挠头在一旁坐下。
“……你都看到了?”这话问的多余。
“麻烦你下次换个地方。”没人受得了开门便有吻戏奉上。
“……阿勇,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八点档的桥段必然少不了如此一句。
“我刚回来,豆芽仔在门口,问我接吻要怎么做。”
“所以你就教他了。”
“我没有。”
“啊。你没有。”
“我问‘什么’,他就蹭过来……”
“是啊,你问了‘什么’他就蹭过去。”
“……”
对话到了死路。
神田觉着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等同于诺亚一族主动来和教团交好。
开始顺着简短对话回返查询,发现自己竟然说话醋味不断,然而酸劲却来源不明。
“你又了解亚莲多少?”
对方再次开口,这次的叫法不是豆芽仔。
“我了解你就行。”
神田一直盯着桌面上圆柱形的小盒子,茶类的饮品果然有镇定的功效,光是看着便已然足够。
两人都不再说话。神田了解所有口舌之争中自己唯一只占了这么一次上风,唯一败过一次的拉比也非常郁闷,然而恢复能力也快。下午的时候又如同常日,开始翻晒冷笑话全集。
“一只北极熊孤单的呆在冰上发呆,实在无聊就开始拔自己的毛玩,一根……两根……三根……最后拔的一根不剩,他突然大叫…………好冷啊!!………………”
“哇哈哈哈哈……”
“夏日炎炎的一天,两只香蕉走在路上。 走在前面的香蕉突然觉得好热,他说:好热哦,我要把衣服脱掉。 结果他就把皮给剥掉了。结果后面的香蕉就跌倒了。 ”
“啊哈哈,好逗好逗我要不行了哈哈哈哈……”
“……拉比,你这个自己讲话然后自己傻笑的笨蛋立刻给我搬出去——”
“……阿勇你还真是没有幽默感……”
被对方如是评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他低头看着六幻上细小的落尘,心里估约着如斯和平的日子已经进行了多久。
恶魔似乎偃旗息鼓的隐藏了起来,然而非常明显,诺亚一族自始至终从未停顿的进行着一场不为人知的策划。
“教团里面应该组建娱乐设施啊。”还有兔子女郎。
拉比认真考虑的事情无非于此。
他不屑搭理,于是整个下午都变成对方的自言自语。
这时候拉比偏过头去,下一句话和前文完全不搭边。
“阿勇。我们认识很久了。”
言下之意是还有没有同样久的时间可以耗下去。
神田自然当作听不出来。
他只是想不通。
克姆伊虽然表面上喜欢搞怪又有点靠不住的样子,但既然位居室长,自然有与之相辅的办事能力,对于一些事情的守口如瓶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么要命的便是拉比究竟怎么知道自己寿命的事情。
而且还反复追问不止。
“像公主一样漂亮呢。”
长久沉默之后,后文更加没头没脑。神田猜想对方无非是冷笑话结束而转头迫害童话,并且同样没有任何营养文采。白雪公主或者继母,还是王子的一吻定情,无非都只是文墨间封存的绮丽泡沫。
“……”
“真的呐。”
“切。”
“我很喜欢你…”
拉比伏在茶桌上,声音模糊的如同细鼾。或许真的是睡着了,但是对方的脸背着自己神田也无从猜测。
这话他听过不下无数次,这么些年连说话者的腔调都未曾更改。
他默不作声,在脑海里搜索着可以用来反驳的语句,然而思路却迟迟停在喊着狼来了的孩子上。
良久,他终于从那里找到了适合对方的词句。
“骗子。”
Ⅷ.
他大抵仍然记得那场景,有人怎样倔强着说请再等等,锋刃如何抵在对方胸口的十字前,再推进一寸便是鲜血铮铮。
他艰难的望进少年紧锁的眉目,那里始终有无关岁月的清澈。
他忿忿的骂着你这小子成不了什么大事,对面垂下眼睑,侧脸只是长久的温驯。
而最终他仍是帮对方挡下了一击,开始惊讶自己也变得心地善良,背后有虚弱的道谢传来但是他只觉得耳孔轰鸣不断。
破烂的人偶一味清唱着子守,声线引导着万籁纠结,荒园里散漫惊天的花瓣,爱从来未曾下落不明,那一瞬突然手里浸满海浪的潮湿,咸涩得想要甩开却不知道如何摆脱。他回头去看台阶上端的人,但他埋头于两膝之间没有抬起,声音在低喃着知道了,而时间终于停止了任何一方的动作。
从来未曾下落不明,没有远离身旁咫尺。
亚莲·沃克抱着对他道谢不止的人偶,手臂覆盖双眼的无声哭泣。
就是这样一个孩子。
心思仍然善良美好到神田甚至不忍将其归为少年。
命运坎坷多于幸运的偶然,带着奇怪的手腕,父亲过世,被千年公利用,得到诅咒,差点死掉。这些昭示着两个字一个词简单着来说便是不幸。
也许他应该是同情的,到底对方只是个孩子而已,但是从来没有人教会他那样的表情应该如何表示出来,于是他也只是如同往常的蹙眉。
但对方不会介意,就像如若当时没有瞪着对方说出[我不跟被诅咒的人握手]这样的句子,那么他们的相处模式应当也不会有所不同。
神田再次踏上这道走廊。
迎面有人走过来,远远的见了只是侧头微笑着,语气里面就有着清水气息的温和。
“呀,神田。”
两人连线不过十米左右,中点旁嵌入墙壁的门如果有门牌标示那么一定写着室长室几个字。
自然知道了这次出任务的组合。
只是处理个小事情,克姆伊派的两个人,一个是近日闲到已然不爽的神田,另一个是无论被安排什么也没有怨言的亚莲。
地点是一个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都和平无恙的小镇,最终的目的是消灭恶魔,其中的过程自然少不了吸引恶魔自己暴露。有了亚莲也算是比较方便的一点,可以防止没头没脑的等待,半径两公里的恶魔所在都能看得清楚,只是敌人始终盘踞在闹市区不肯离开。
他们只好在街道上溜达,希望能够在人迹稍少的地方碰到落单的敌人。
然而另一方也不是笨蛋,据推测进化程度至少都达到了二级水平以上,集体在最繁华的市中心展开袭击。
人群里出现了恶魔,亚莲发动起武器,神田顺着看过去。
那时候他开始自觉愚蠢的想,上面会不会仍然留有自己曾经砍过的痕迹。
也许真正单纯的人是自己。
他还以为事物总是保持在自己最初所见到的模样呢。就像多少年前的拉比,或者多少日前的亚莲,总是矮上自己半个头,脑袋上坐着哥雷姆,翅膀伸起来又像豆芽菜,眼睛里或者清澈或者坚定或者两者都有的神色始终闪烁。
战斗还是引起了骚动,旁边有警察闻声赶来,大喊着你们在做什么,而神田发动起的刀锋指向对方。
恶魔始终是以最无害的形态悄然接近。
扮成警察的恶魔被简单解决,他站定,回头,亚莲只是微微瞪着眼睛神色里面稍微有着不甘心的惊讶。
“跟那个时候真像呢……你们。”
他没听懂,只是有一瞬的疑惑,接着被对面袭来的恶魔所打断。
以前打牌的时候。
牌摆开。两颗头凑过去看。
“……开,开玩笑的吧……”
“…………”
“豆芽仔!做人不可以这么不厚道的,都是教团内部都是哥们朋友,不可以出老千啊!”
“……切,果然是你教唆。”问题在于果然这个词。
“怎么又是我?!”还有那个又字。
神田总觉着亚莲出千可以原谅,然而拉比出千则不能原谅,更何况拉比还没有出千的那个实力,于是便要连同亚莲的罪过一起担上。导致那人哭丧着兔子脸逢人就说阿勇偏向。
他仔细想了想,承认这的确是偏向。
身后四散过来弥漫的硝烟。
绑着头发的带子终于散开,他在凌乱不堪之中向后看去,亚莲站在比他位置更高的屋顶,微微扬着下颌,不远处是恶魔的残骸,足以构成威胁的兵器化离自己仅仅几米而已。因为逆光他眯起眼睛才颇为费力的看清对方表情。
“小心点呐,神田。”
这是称呼。
日光从亚莲背后擦过来,视野里幻觉似的万丈金光。
不一样了么。
因为身高和脸的关系,他总是习惯把对方看作小他很多,有些事情也就偏袒着了。而亚莲只是不放过任何机会证明给他,你看,我和你一样。
Ⅸ.
后来有雨了。
到来是在他们回到教团之后。
视野里忽晴忽暗,沉闷的雷声撕穿空气,水滴持续安静掉落。
他站在窗前,隔着玻璃看去是层密的乌云,如同温暖而厚重的棉布,裹着天地间混沌不清的风景。神田从水帘拍落的对面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影像。心情的沉闷来自于每次任务之后无一例外的压抑。
有人推门进来,随即又轻轻带在身后。
他没作声也没去看,那人启程是门口,终点是窗前,中间一路怎样走来都无需钻研,最后只是安静的站在他身后。
雨水的气息,长久的无语。
他觉着烦了,转身要离开,而对方也有了的动作。
神田闪开对面伸过来的胳膊,但是那手却也随着他而改变航向追着他过来。
他还以为又是他无聊的想到什么新奇,而看清楚时一反常态的严肃正经表情却让自己突然不知所措。对方总是遮着双眼的二分之一,但这不表示就没有人察觉他在注视什么。
手指扣上领口,骨节直抵锁骨。
神田的团服之所以做的厚重是因为下面实在单薄,绷带缠绕再多也比不及亚莲的上衫数件层叠,就连拉比高领棉布上衫的御寒效果也不敌。
“阿勇。”
低徊压抑的声音。
“你说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他想要如同往常打开对方威胁过去但是发觉六幻不在手边。
拉比停顿一下却没有打算给他回答的时间,便继续讲到。
“你的命还能活多久。”
略微沙哑的音线磨过耳膜如同经年的水茧。
以前克姆伊每次联系任务的时候总是会央求他多打一会,就算沉默着也好,制造成他在打电话而无暇忙碌公文的假象给属下看,如此便能稍稍偷懒。
对于室长的一味秀逗,神田每次都拒绝的干脆,电话没电,要收线了。
而在挂断之前总是能从对面听到一成不变的问句。每次如此,提醒他胸口印纹仍然清晰存在。
他想皱眉头但是却暂时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
没有间接打探,没有犹豫不决。
这次对方单刀直入的问的清楚。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
对面咄咄逼人,他也跟着心烦气躁。
对啊。又怎能没有关系。他忿忿的想着声音也跟着一并喊出来。
“没错我死了好没人跟你抢豆芽仔!”
脱节。
一句话说出口噎到了两个人。
神田集中精神思考自己这句话的由来,对面在那一时间有着被激怒似的表情,眉心纠结在一起,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拉比,接着在对面眼中看到同样表情错愕得自己,怎么?说中了么?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对面的人咬了咬嘴唇低声吼了句什么,接着肩膀被猝不及防的大力摁到窗户上,玻璃的另一面有雨水拍来的连续声音。他抬头,对方的唇压了上来。
什么?
他在那时候睁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
好差劲。
牙齿被翘动,有自己口腔以外的东西探了进来,他听到碰撞的声响,不知道咬破了哪一方的嘴唇,涌开了血的涩味。他拼命的想要转开脖子,但是后脑直抵着身后的玻璃,伸开手去拽开对方的头发,但被挡开固定在头顶。
他终于开始恐惧。对方的手从团服下摆伸入,第一反应传递的触觉冰冷到让他不知道该往何处躲藏。
难道不是暖的么?他还以为他储蓄了全球的阳光。他讨厌自己像这样被压制,奋力的抵挡想要踢开,然后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嵌在自己两腿之间。
“阿勇。”
他听到自己的名字。
“阿勇……”
沉重的奏鸣。
“……阿勇…阿勇…”
无声的绝响。
不要听,不想听。
不要再念了。
这么多。
声音停止在他左胸的前方,对方的唇和破魔纹章仅隔着一层布料,只是那么近的距离,连空气都不曾参与其中。
他突然哀恸的再也叫不出他的名字。
如果故事只是到此为止。
如果能够停留在这一刻。
如果。
他背对着雨幕,在墙上的倒影中看到外面有惊雷闪过。
一切暂止中神田闭上眼睛,他仿佛听到了时间呜咽着的叹息。
Ⅹ.
深夜的时候克姆伊说要召见他。
传令来自于专用的黑色哥雷姆。
神田听完一遍便不用对面再重复第二遍,上臂挡在额头上,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想要平静下心情,但是五官却持久的揪紧无法平复。
起身的时候自骶椎攀升的疼痛到达颅顶,他皱眉想着真是混蛋,而咬紧下唇始终忍耐着没发出声音。他伸手去找团服所在的位置,黑暗如同潮水吞没他伸出去的肢体,没有碰到衣服的褶皱纹理,手指却触及对方柔软的发稍,停了一下他没有继续动作,似乎终于有东西从颊侧滑落。
他想他要把这些恒久的烙印,从身体到心灵不会忘却。
每一天都是走着这样的轨迹。
很早的起来,从记事的时候便没有赖床的习惯。
简单的早餐。
有指派的话便去出任务,尽管回来的时候经常会心情不好。
还要接到室长的电话,对方秀逗腔调的说着,啊啊很羡慕你啊畜生凭什么你在风景之地闲游而我要在这边批改一堆堆追加的份额。声音里面有着如同小孩子的不爽,和贯穿始终的轻快愉悦。
对方是真的发自内心高兴,因为教团里的同伴仍然生存。
喜欢饭厅的荞麦面,跟故乡牵系最近的食物。
从房间窗户看过去的地方有长长高高的野草,他每年的看着它们从起初的孱弱萌发直到长的嚣张纵横。
最好的修炼地方是树林,在那里时间空间绝对的安静,可以听到任何生物的吐息,连同自己的心跳。
李娜莉送的绿茶罐子开始慢慢落上灰尘。
始终不远的地方有银色头发的少年,小动物一样无害的侧头微笑,透明红的眼睛里布着干净的羽色光斑。
拉比在旁边会说着些什么,然后拉开笑容说喂喂阿勇你怎么都不笑啊那我岂不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然后便是伸着手过来拉扯自己的脸到一个扭曲的表情方才满意。
这时候六幻总是毫不客气的发动起来。
或者是偶尔到来的告白,然而对面的表情万年定型在无正经的悠闲,于是便从始至终认为那是一个怎样随意编造的谎言。
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又会到什么时候结束。
会始终记得。
他不要忘记。
他为什么要忘记。
冗长走廊的尽头是熟悉的室长办公室。他伸手推开。门里门外色调始终如一,夜如潮水,水似霜寒,从来未曾有过高的热度给与些许温存。
办公桌对面停下了手中的文稿。
“……神田。”
这是他的名字。
关于克姆伊这个人,实在很难下一个定论。即便真的要深究,那么你从李娜莉那里和从利巴班长之处的来的评语极少能找到搞怪以外的吻合之处。
教团里不可逆转的规定是遗体必须送回本部,空旷的大厅内载满了狭长的盒子,白色的棺木上刻着十字的印记,空气不管如何沉静也带有挥之不去的呜咽,探索部队和除魔师死亡的人数永远不成比例,最前排的少数棺材被盖上印有团徽的精细缎子,然而却没有人为它们哭泣。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要踩着另外一些人而上,而他们所有人的生命都用在维系这世界的飘摇存在。
站在最前面的人会脱下帽子,眼帘低垂,瞳孔蒙着如深的雾气,然后压低的声音说着一句,你们回来了。
他位居教团的高位而对着无数亡灵致以敬意,那男人就是如此的谦卑,外表的不近人情之下,把事情一个人担下,告诉自己不能沉浸于悲伤,然而又在凌乱办公室内独自悲哀着怜悯。
他们终究不是诺亚一族,又怎能仅仅只想着如何胜利。
对面的上司弯曲了身体,对他深深的鞠躬。神田看到白色的室长服在满目的暗调中显出荧弱的悲恸。
他想到这样的事情终于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对面。他明白那句听过的词句也会一再重复。他知道终有一天这些事情都会降临在咫尺之内。
“这么长时间以来,辛苦你了。”
他能够预知可能发生的事情,却不能预定命线的长短。闭上眼睛终于接近虚脱,只是声音仍然支撑着一个空落落的框子。
“切。”
他想要再说什么,然而声音干涩。
对方的举止如同胶片里面的慢动作放映,慢慢的起身,看定瞳孔之中,他艰涩的皱起眉头,然而始终无法再想起任何恶毒的词语。
对面的人和他,只是如此无语站立。时间岑长。
走出室长室神田没有回宿舍,他也不能回宿舍。
他坐在教会礼堂的角落里,安静的看了很久中央整齐排列的棺木,视线暗了下去,时间轴在走动,外面的光线逐渐开始明朗起来。
白昼渐次到来。
他握紧六幻支撑起坐卧时间过长而酸麻的身体,动身离开。
经过连接庭院的回廊,便看见花丛里面有攒动的人头。
“你干什么呢。”
“吓?神田?……好早呢。”
心想着你岂不是更早,低头看到亚莲手中只光秃秃剩余一个花瓣的花梗。
他只觉着豆芽仔什么时候开始学坏,趁着人声稀少的时候来破坏植被,或者就是怎么长了少女情怀,明媚清晨来此葬花。
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喜欢。
最后还是零零落落的剩了一个花瓣。
…………
他看着对方反复着无聊的动作,然后发觉竟然在一旁观看的自己其实更加无聊。
“……神田,你说我有没有希望?”
对方抬起头来。
神田想问你的心里年龄到底有多大,更想不理睬的离开,但是面前可怜兮兮的脸终于拧出褶来。
“……会吧。”去跟李娜莉告白,别到处拖人练习就是。
如同刚换上新电池的玩具小狗,对面又立刻活泼的跳起来。
“真的?真的?”
神田躲闪不及,被扑了个正着。
他到底还是起了恻隐之心,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么也是同情之外的东西,他形容不好。手指插在少年的发隙中间,那些柔软的丝状物从来也不曾属于他的渐渐翻落,最后什么也不剩。
很近的地方有蹭着过来的柔软和温热,神田觉着心软了,但是又告诉自己根本没有资格。
头发的暗度终于覆上眼帘。
“……喂。”
“豆芽仔,我问你一件事情。”
……
风翻了起来。
有着极其细腻的沙尘。
他抬起头。
难得这样的地方也能开的满园烂漫玲珑的花朵。褐黄的土地上有经过拔除却仍然不屈不挠萌生出来的浅绿。它们不息着长成生命的潮汐线,夏日光路拉长成风筝触不及的高远。
风之上,云行间。
他希望能够如此长久注视,然而这点期许终归属于奢望的范畴,这些如同故事里描绘的纤弱绮丽,经不住现实长河的骇浪洗涤,久久而过,终于时间无用,岁月成歌。
Ⅺ.
极近午夜的时候,缇奇在树林里发现静态生物以外的气息。
这气息非常奇妙,时有时无,若隐若现。感觉上似乎不像在生的人,却有没有死者的沉寂弥散。
“喂。”
他对着幽深的树林自言自语般喊话。
“既然都不隐藏气息,又何必躲藏起来呢。”
眼睛能够看到的东西不一定真实,这时候凭感官定位的存在感便可信了起来。
黑与暗有着属性上的不同,尽管色系类似但教团和诺亚本质上各走两道。
他眯起眼睛看着树丛背后走出的少年。长襟的黑色外衣,左侧胸口上方接近肩膀的地方有分明清楚的标志,表示着来者的所属团体。
然后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奉出,就拔起刀鞘横开利刃。
缇奇只觉得有趣,对面的少年明显不在狩猎范围之内,却要跑来对战,而且只身前来。说的恭维点是不可思议,难听点是自寻死路。
他曾经只是顺手收拾了一个误闯到他面前的除魔师,也没有追究过是谁谁的同伴或者以后会不会有寻仇行为,这些之于他来说不是可理解的东西。
的确以前罗德向他道谢的时候,自己也说了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但是这里的概念指的仅仅是同一血族的同类,没有更深的挖掘概念。
诺亚一族或许冷血,但是热血如人类又能有什么更多的用处。
送到面前的异能感他没有理由不去破坏,这次的拥有者是俊秀的东洋少年,看着对面挥来东洋的刀器,他脸上慢慢凝出微笑。
自上而下砍过的轨迹看起来似乎准确命中,然而对方却站在原地始终无恙。
该死的。神田内心愤恨的骂着,一个失神的时间,缇奇已经闪到自己正对面。
他看清楚整套动作,提起胳膊,然后接近。对方的手臂从正面贯穿自己左胸,神田的瞳孔急剧缩小,下意识的停止动作环抱身体。
啊。是这个。
“你不用紧张。”
缇奇手臂始终悬空,动作没有更加进一步。
“虽然你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神田瞪住对面脸孔,缇奇脱下礼帽,表情自始至终的微笑,不多时间便有接下来的话语。
“说吧,少年。”
“我想听听,你一直在等着我用出这一招的原因。”
神田沉默良久,干裂的嘴唇中挤出如常的单音。
切。
“你知道亚莲·沃克吧。”
“……啊。这么说出千少年还活着。啧啧。人类生命力真是不同凡响。早知道真应该当时心狠手辣一点,看看,把我的商业机密这么轻易泄漏给敌方。”
说出的句子似乎始终抱怨,然而却带着无所谓的腔调。
“然后呢?”
“于是我猜想,碰触与否只是表象,而你的能力是切割空间。当你的手臂贯穿人体时候看起来是透过式的嵌入,而实质上整个过程在另外一个空间内进行。”
“啊。”
“那么如果要破坏人体器官,那么在动手的那一瞬间你便必须要使自己和对方处于同一空间内,这时候即便不是异能感,普通的刀剑也能斩到你的身体。”
神田语气落定。
缇奇看清楚了对面少年手中自始至终紧握的武器。
“真是毒辣的手段。”对于双方都是。
“远不及你们做到的阴狠。”
“你这些都是猜测的吧。”
“总比什么都不想的好。”
“万分之一的几率?”
“值得一试。”
他转了转脖子,放松身体,语气脱离了最开始的调侃意味。
“你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沉默寡言。”
“其实跟你多说话也没什么必要。”
神田顿了顿语句,仰起头来。对面的人在他眼里看到宇宙洪荒的时流。
缇奇笑了。
“哎呀。我有兴趣了。”
觉得心脏有轻微的开始抽痛,神田手里握紧六幻开始初级的发动。
视野不断混浊,而即便如何不清晰,面前人的笑容和以往脑海里闪过的张张脸孔始终也无法重叠,他等待着时刻降临,然而对方又停下了行动。
“唉,你们怎么都这样子。”
想必诺亚一族平日餐聚次数也不多,大都是独来独往的日子,自言自语明显无聊,但是又不会有更好的交谈对象,对方杀人之前还有闲兴继续调侃,说话同时不忘给香烟点起零星火苗。
神田皱着眉头,对方见状说着,啊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讨厌别人吸烟,但是仍然没有熄灭的意思。
“为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令人费解。
既然是最后时刻,神田满足对方的求知欲,代为解答。
“除魔师还有很多,而诺亚一族总是有限。以一命抵一命来说,我死的已经值得。”
“……”
“即便不能,我也会连同心脏和你的手一同斩下,科学班的前任班长或许是个笨蛋,但我相信他能够从断肢的组织中发现些端倪。”
“这样啊。”
缇奇微微应了一声,眼光里稍微带着不住的赞赏。
“……你真勇敢。”
其实神田并不是跟勇敢之类的词类相承,他这时候只不过是相信,单纯而且完全的相信能够处理好善后的同伴。
他不想听到以后会有人在墓碑前温情的叹息下雨了,也不想有人会喊着他的名字实行愚蠢恶魔召唤,他想起恋妹室长的缎带仍然在左胸的衣袋内未来得及归还,女孩子曾有玲珑的微笑说你们大家都一定要回来。他不想像老年人一样这时候回想起来过去的种种,然而他更不想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死去。
他突然发觉这点。其实他害怕死去的时候只得自己一个人。
恐惧如同潮水袭来。
对方的烟雾节节攀升朦胧视野。
话语清晰明了。
“那么,准备好了么?少年。”
神田并不应声,六幻在手心始终未曾放松,异能感从身体内源源不断的竭取力量。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倒数。
钟刻轮回一日一月一季一年。
风景和野草。
牌局或电话。
人物及影像。
镌刻并遗忘。
他闭上眼睛,只凭全身感官神经接受触觉信息。
他想看的,他自然见不到。
于是再怎么看去也是枉然。
天顶狭窄,空气稀疏,这里距教团的地方不算远,几十公里的路程,这么近,这么短,他始终拧不出微笑或者同情的神色,学不会,做不来,时间吞噬了朦胧黑暗中雾气,星辰隐去细弱光芒,这些细节正在缓慢沉没。
他最后希望能够看到恢弘白夜,然而遍及之处却尽是飞舞暗蝶,于是终归无望,白夜无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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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脱轨。
最后一节完全是剧情硬伤的典型表现,请无视逻辑之类的东西并原谅胡说八道的作者。
感情无,修辞无,剧情无,人物性格无,爱,无。
没有完结之前尚敢大胆的说是RAK,完结之后便没有了那份理直气壮。本文里RAK关系,顺不出条理的可以参见以下回复
[单相思推进团团长>现在我如果说如果是A君的单纯单相思那么便好办了,RAK在这文里面的悲惨在于K君始终不接受R君,而K君又对A君稍有好感(倾心?),A君知道R君是情敌,而R君与A君的关系又不明不白,A君腹黑,而R君则是白兔子……有没有人相信?]
如果看完之后仍然觉得完全不明白的,可以在电脑面前大呼三声[作者废柴],请勿用物件砸显示器表达鄙夷之情,这会造成您的损失。
感谢
odd。奇怪,我不开着这东西在旁边便打不出字来。3P组组长可以来向我索取伙食费。
观看每一节并回复的殿下。有了你们(的八卦?)我才能写的下去。
同学。你的到来让我推迟了进度,从而阻止了我糟踏七夕那个美好的日子。
看到这里的各位。谢谢。
by红零
[ 本帖最后由 风间右西 于 2006-10-31 21:2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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