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呼唤我的爱 上》
“尤里安”那个人喜欢这样叫他,用着各种各样的口气。
尤里安。
每次他这样称呼着他。
尤~里~安~
这是每天早上赖床的他带点任性带点孩子气的声音。
尤里安~~~~~~
每次以渴望的眼神望着手中的白兰地酒瓶时,小心翼翼含着期许的声音。
……尤里安
不小心将红茶泼溅在幸苦洗好干干净净的衬衣上后,有点歉疚有点试探的声音。
尤里安尤里安…
每次他作了错事后,那个人用温和的眼光看着他,用无奈的口吻这样说。
尤里安尤里安尤里安尤里安…
那些呼唤他的名字的声音,透过耳膜,穿过心灵,烙进灵魂。
尤里安…
提督,你不要这样叫我好吗?
尤里安…
提督,请不要这样叫我,否则…
尤里安…
提督,不要再这样叫我了,否则我会…
尤里安…
提督…
心里所想的事,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如果让那个人知道,他一直以为的好孩子,乖巧温驯的尤里安对他这个监护人竟怀有这种不能见容的心情,那个人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尤里安无法猜想也不敢去猜想。
这个想法却不受控制地,犹如诱惑的毒鸠一直盘旋在脑海。
如果让他知道…那双黑眸,那种失望,那种无奈…
不要,不要那双眼睛带着失望的表情看着他,那个比让他死了还让他痛苦。
不要,绝对不要。
那么就扮演好自己的身份吧——他的养子、他的徒弟、他的保姆…
在伊谢尔伦那一伙人的心目中,尤里安是他们提督的一个疯狂的小崇拜者吧。
“尤里安啊,别的都好,就是有点太崇拜杨了。”
“真是,杨那家伙还有让人崇拜的因子啊~~”
用毒舌修理长官本就是这群不良分子的恶质趣味。但是,不管是什么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目的,尤里安无法容忍对于那个人的恶损言语。
“是吗,崇拜提督可是我的光荣哦。”
这样子反驳回去。
…或者,用崇拜的眼光是掩饰心情的最好方法吧。作为小小崇拜者的尤里安这样想的。
陪着那个人有几年了呢?从十四岁开始,被战时托孤法送到艾尔·法西尔的英雄家中的少年,现在已经长成了英姿翩翩的男子。目睹那个人一次又一次地创造出奇迹一次又一次地官阶上升,从少校、准尉、上尉、少将一直到伊谢尔伦的元帅。澄澈的目光未变,柔和的面容未变,只是,心灵层面上的一道矛盾的裂痕,在一次一次流出大量鲜血的战争中越来越深…每每看着这样他,让尤里安有说不出的感受,就是在这样超出痛感的痛中恍悟的,对于那个人的心情。
爱!是的。
他爱着他的养父,他的元帅,他的照顾的对象。
唯一爱着的人,和唯一不能爱的人。
唯一想拥抱的人,和唯一不能亵渎的人。
杨威利、杨威利。
什么时候起,把他当成了活着的唯一意义?
其实,也不是没有将这种感情流露出来过。只是杨那样对于历史和战略之外几乎就是个白痴的人,难以发现。
——每天清晨,在例行的拖人起床的斗争前,站在他的床前,凝视那张睡颜,就会陷入理智和情感的剧烈矛盾中。他害怕,害怕有一天会理智的堤坝被汹涌的无尽的情感波涛所冲毁,让他做出伤害那人他唯一不想让他受到一点点伤害的人。
这道理智的防线在逐日加深的情感面前越来越脆弱…
他一直在忌妒着一个人。因为所爱之人与别的人心意相通而忌妒着那个人,这是所有爱着什么人的人所共有的心理吧。华尔特·冯·先寇布,他的另一种意义上的师父,外貌洗练英俊之极的这个人在传授他杀人的种种技能,在专业方面可以说是无人能及。喜欢损他的司令官,说话很刻薄,私生活方面极端多彩,同奥利比·波布兰并称这个要塞的“会走路的伤风败俗”。但这些都不是尤里安所关心的,他所看到的,是那个号称是不良中年的人所望向长官的眼神——。
非常温柔,温柔至极的眼神。
这个人,自称是杨的骑士,要塞防御指挥官的他,一直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着这一点。
尤里安,不想对任何人抱着他所认为的“坏”的念头,但他无法不去忌妒可以以堂皇的名义去守护他那位师傅的另一位师傅。他想要占据的地方,现在被那个人占据着。
而他所抱有的情感,那些不欲为人所知的情感,在这个人眼里似乎无所遁形。其实,被他知道了尤里安并不在意,只要,不被那个迷糊的人知道就好了。而要瞒过杨显然是太容易的事,那些知道这些事的人也不会把这告诉杨来增加他的困扰。
听见黑发提督称呼自己的名字就够了。尤里安一直在心里重复再重复,但是,有些心情,是无法压抑的。尤里安除了那个唯一的人从未用这么强烈的心情去爱过任何一个人,无法了解这一点。
在一个清晨,所有的约束全部崩裂。
在一个清晨,所有的告诫全部烟灭。
站在那个床单裹着自己,头埋在枕头里,睡得像个孩子似的人的床前。看着这个人黑发随意地散落在枕上脸上,听着这个人均匀细致的呼吸声,闻着这个人周围好像随时都洋溢着的红茶香,尤里安听到自己理智之弦的龟裂声。
强自镇定之后,尤里安用着一惯的语气催促某条大号懒虫起床。却在对方睁开尚且迷蒙的眼睛微笑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后,好不容易聚合的自持力在刹那间宣告破灭。
“尤里安…”带着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温和的笑,杨这样叫着棕发少年的名字。
于是尤里安就这样地被想了好久的欲望卷了进去,任由自己沉沦了。
不可以!不可以!!残余的一部分这样喊。
伸手托住那张睡意朦胧的脸。
不可以!不可以!!理智的一部分这样喊。
吻住了让他朝思暮想的唇。
“唔…尤…里安…”被养子突然的如此浮动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杨,自两人交缠的口齿间隙挤出来的声音。
提督…少年的心里在叹息。
不去理会杨的惊诧,只是专注于倾心对待的双唇。
深深的炽热的吻,用牙齿轻啮他的嘴唇,用舌席卷着他的一切。
“唔…”已经,连说话的可能都被剥夺了。尤里安,他在做什么啊?
在魔术师的不知所措间,他已被紧拥了向后倒去,被年幼自己十五岁的少年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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