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男人對你沒有愛,因為你對他也很痛恨。
「哪,這是這次的資料。」
冷眼看著眼前他遞給你的一疊紙,這會是你最大的收穫,你很清楚的明白這對你而言有多重要,重要到你能為它失去很多很多。
伸出手接過它擱在一邊,你穿好上衣然後套上褲子,已經習慣的動作沒有一絲矯作,就連從胸膛上流下的白色腥嬗液體你都不當一回事。
握緊換取的資料,你沒有對他說什麼,只是拿起一邊的如意槌,打開窗戶,駕著離開,這是你一貫來去的方式。
而他在你身後對你說的話你沒有理會。
「阿阿,再見啦~希望下次你還沒死。」
玩笑性很重的話,可是你撇撇嘴知道他那句話其中的真實性。
死了他就少一個樂趣了不是。
***
沒有同其他人說過,你已經是個出色的書人。
將這次交易所取得的資料整理然後加入你即將成書的未成品內,你漠然的做完所有事。
當書人的繼承者有個好處,那就是自由。
不管你去哪裡或是失蹤多久都沒人可以過問,也可以做很多不能對別人說的勾當,比如:拿你的身體去交易所有書人都無法得全的諾亞一族詳細資料。
有點疲累的,你躺在了床上,分不清你所做的到底有沒有意義,你也訝異你會為了「書人」而付出這麼多。
可是還是做了。
在你遇到他之後;在他對你提起之後;在面對本該是敵人的他時。你沒有猶豫多久,或許只有一秒、兩秒,而你答應了。
一個男人的身體可以吸引另一個男人的注意,這是你很難想像的一件事。
突然的想起當你在進行交易時,他總是喜愛要你照著他的要求來,而今天他抓著你的頭髮要你為他服務,你沒有反抗只是照做。
可你在低頭前說了句:「我會殺了你。」
上方傳來陣陣的笑聲鼓動顯示主人的高昂快樂,低低的,夾雜著笑聲混了句:「有本事儘管試試。」
「叩叩」聲音突兀的響起,像是在空氣裡割開一道的銳利刺耳,你眼睛轉上了門,說聲:「請進。」
「喀啦」,是女孩。
「利娜莉?怎麼了嗎?」在看到來人的瞬間,你又變成每個人都知道的拉比。
「已經晚飯了,想說你怎麼還沒出現,是生病了嗎?」
「哎呀?!已經晚飯了嗎?阿阿……抱歉,我沒注意到。」搔著頭,你狀似不好意思的模樣。
「嗯,沒事就好了,我先回去,別忘了吃飯喔。」
「好~~」送走了女孩,你靠在門板上、脫力的,有種很深的疲倦感席捲而來,壓的你喘不過氣。
忽然的……你覺得這個世界很無趣。
***
分不清這是什麼樣的感覺,當你沉溺在激情時,你總看見他看你的眼神很複雜,冷冷的想撇嘴轉頭,卻又總是在下一瞬間被他近乎用著發洩怒氣的推進,攪亂你所有的思緒。
當你的手指在他的背上刻下一個個激情的烙痕,有點像是被惡魔刻上印記的在你的身體深處,一樣。
指尖觸到的溫暖明明很真實,可是為什麼你總覺得很像一個人被流放在世界的最北端一樣的冰冷。
依然說不出這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你只知道,在最後時他溫柔的吻上你的額頭時,你總是弄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莫名的……讓你覺得這世界真是莫名其妙。
***
張開眼醒來,你還在他的床上,而他早就消失的連空氣都聞不到他留下的氣息。
從床上爬起身,已經熟悉的酸痛讓你沒有理由停下你所有的動作,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是?所以你快手快腳的做好自己所有的動作。
才站著,就覺得頭很暈,暈的像是只要你一個晃頭,世界就會瞬間傾斜似的,而你正往旁邊倒下。
原來,不是錯覺?
「喀啦」的聲音響起,你正對著門口,看不清是誰來了,你只看見在闔上眼之前有抹人影向你奔來,還有陷入黑暗時唯一聽的清楚那風劃過的聲音。
***
迷迷糊糊間,你感覺到有人在旁邊,而額頭上的冰涼讓你舒服的想嘆氣,你知道有人在照顧你,原來……是發燒了阿?
感嘆之後,鼻間的盈滿的氣息你很熟悉,是老頭子。
熟悉的咒罵聲很小聲的流入你的耳朵,雖然你很想反唇相譏可是你沒這力氣,只好想著暫時放過這老頭。
你早知道那傢伙不可能會做這種麻煩的事,可是最少他還將你送了回來,算是很不錯的。
不知怎麼的,書翁粗糙的指尖劃過你的頰邊,有股淡淡的冰涼,原來是你哭了,而你聽到:「笨小子……」
為什麼罵你笨?你不想去搞清楚,也將你莫名落淚的原因丟在腦後。
你只是想著,你和他之間最不可能出現的就是愛情。
這名詞太陌生了,於你而言你是一輩子都不可能體會到的;於他而言,這是一個比殺人還要困難的行為。
所以你們之間到死都產生不了愛情。
那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這亂七八糟的?你將它歸之於你病了,疲累的讓你連想要毀滅世界的這種荒唐想法都產生了。
因此這荒誕的名詞從你腦海閃過也不是多意外的事了。
***
是否你曾經在期待什麼?
撇撇嘴,這怎麼可能?
因為嘴上這麼說,所以你手上的動作也更加狠戾了。
和敵人對打的時候不可以掉以輕心,顯然的,對方似乎有意無意的在放水。
是白痴嗎?
你這麼想著。
和他對上的視線仍然是你讀不懂的東西,你也沒有聽見那喘息般的聲音,在你的身體內。
你和他之間的一切都建築在各自的需要上。
所以沒有誰愛誰的濫想法。
當你的如意槌如願的在他的胸前一公分對上時,你並沒有一絲的快樂,反而有種像是如果你真的殺了他你就會失去什麼東西一樣的感覺。
「阿阿……果然還是只能這樣了呢。」
這是什麼意思?
你曾經期待些什麼嗎?
怎麼可能!
那……他是否曾經期待過什麼呢?
你不知道。
失神的一瞬間,他握住了你的武器向自己那裡拉去,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所以你完全無法控制自己……不讓如意槌向前。
紮進去的瞬間沒有什麼真實感,你錯愕的沒有看見他最後一個眼神,而他嘴邊的笑意猖狂的像是他贏了什麼。
……而你欠了他什麼。
望著自己空盪盪的手心,什麼都沒有,你根本沒欠他什麼,卻又覺得……似乎你真的失去了什麼一樣。
那該死的傢伙!
快步離開的同時,你忽略了他在最後叫你的名字。
……而你也沒有叫他的名字。
從相遇到分開,你從來沒有。
***
坐在樹上,已經過了很多年了,你也已經繼承書人的稱呼。
而在男孩過世沒多久,像是殉情的,另外一個少年也在戰場上犧牲。
不過他硬是拖了好多個惡魔陪葬。
怎麼?是要拿戰績去給男孩當作求婚禮品嗎?你笑著想。
男人和男人之間產生另外一種感情,這是你無法想像的,可是你知道在那兩個傢伙身上是會發生的。
所以也沒多大驚訝。
其實,在這麼些日子下來,你總會不經意的想起那傢伙,你總覺得他最後的笑容很欠扁。
你知道你和他之間不可能有愛,只是……想起他是為什麼?你不清楚。
這該死的愛!
你知道在你還沒出生前,那東西就在世界的北端住下、紮根、發芽了,而你一輩子都到不了世界的北端。
只是今日,你又想起了他。
後記:
很久沒寫驅魔了...但還有很多存文
如果可以會慢慢搬過來....感謝各位看文並留文的親們,給了咱又有想寫文的動力了!雖然只有一絲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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