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世界

琉架

白靄的世界，他抱著娃娃，沉醉的摩蹭著，像個孩子的滿足。
沒有日落、沒有黑幕，一切的自然晨起晨落這裡都見不到，只有在眨眼、闔眼之間，閃過光亮與黑暗。
手指緊攅著手上抱著的娃娃，他不願放手。
娃娃整個是黑色的、卻染上片紅色的。
眼睛空洞的，無神的假眼珠，永遠的直視著前方。
脫落的四肢浮力的晃阿晃，只有剝落的棉線撐著那一隅。
這是一個惡魔。
一個很可愛的惡魔。
一個已經被破壞的惡魔，變成了破爛的娃娃。
他眨著漂亮的眸，抱著手上的娃娃，手臂環過娃娃，蓋住了娃娃胸前的那大空洞。
緊緊的抱著惡魔，他蹲下來，對著娃娃笑。
「瑪那──」
┼※┼
男孩有著偏執的在意，執著著不讓人發現。
可是他很討厭一個人。
瞧！那個人在他的面前，正朝他的方向過來。
刻意的揚起迎合的笑容，他的眼裡閃著不屑，可是男孩沒讓人看見。
所以他們兩個擦身而過，誰也沒和誰談到話。
不過，他也不想跟他說話。
在錯身之後的男孩，扯了個惡作劇的表情，眼底閃著不容質疑的厭惡。
在錯身之後的少年，皺了皺眉頭、如山豁，眼底閃過不容細解的專注。
┼※┼
又是一個任務。
偏偏卻是和他一起執行，皺了皺鼻，男孩在少年的背後抱怨。
怎麼那麼煩阿。
嘆了口氣，在少年的面前，他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少年擰眉，可是他沒說什麼。
就連平日裡那趾高氣揚的冷哼都沒有。
可是男孩不在意，因為他不是因為他態度高傲才討厭他。
而是──他討厭所有的人類。
偏偏，他自己卻是人類。
┼※┼
前陣子遇到的諾亞一族，男孩對於那傢伙破壞他的武器，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他們非人類。
恨的是，他們是人類。
處在人類與非人類之間，尋找一個平衡的諾亞一族，男孩不像他人那麼的厭惡。
應該是有點竊喜。
阿阿──神真的在耶。
男孩滿足的笑著，對著天上祈禱。
殺吧。
把人類都殺光吧──親愛的諾亞們。
┼※┼
不是故意的，而是刻意而為。
男孩避過了同出任務的少年，獨自一人的作戰。
是逞強嗎？才不呢！
可愛的皺了皺鼻，男孩對著面前包圍他的惡魔發出歡欣的笑聲。
他喜歡他們。
和瑪那一樣的惡魔。
他討厭人類，可是不會殺人類；他喜歡惡魔，可是他卻會殺他們。
矛盾的，男孩發動了攻擊。
伸出舌尖舔過飛濺的血滴，他笑的更燦爛了，腐爛的身軀是惡魔，他笑著踩上，發動的左手圈著他們的頭。
輕輕的那麼一捏。
哇噢──碎了耶～～男孩在折磨著他們，笑著的。
┼※┼
少年一直都在注意著，注意著男孩。
所以什麼時候眼光變了，他不知道。
可是──他怎麼會受他吸引？難道他也叛神？可是他很忠誠，他這麼告訴自己。
被他無意間流露的一面黑暗給吸引眼光，開始他只是用著懷疑探究的眼光摸索他，後來他卻帶著偏執的注意著他。
他知道他討厭人類，可是他是人類，自己也是人類。
他想叛神嗎？
忽然的這麼一天，他在總部後面的森林隱密處找到他，然後問出。
┼※┼
「叛神？你在說什麼阿，神田。」很吃驚的模樣，可是騙不了少年。
「……你想嗎？」
皺著眉，歪著頭顱，男孩伸出手摸向少年的額頭。「你怎麼了嗎？」
握住他的，少年與他對視，「我知道你討厭人類。」
楞了楞，男孩眨著眼，是否試圖繼續掙扎？少年仍然摸索著他的情緒起伏。
猛的勾起笑容，帶著毀滅一切的眼神，「你怎麼知道？」好厲害喔，第一個人類知道他真正的心思。
「因為……我一直在注意你。」
「哦？」有趣的眨了眨眼，「然後呢？要將我渡化嗎？」
「……不。」
「為什麼？要知道像我這樣的驅魔師比惡魔還可怕喔。」誰知道他哪天會不會來個背後偷襲。
「你不會殺人類。」縱使你討厭至極，可因為你是人類，殺不了自己。
「可是……我也不會救。」他只是單純的想破壞惡魔而已。
「那不重要。」那不是他想關注的範圍。
輕輕笑出聲，男孩在自己斂眸閃爍瞬間，將少年推倒。
沒有反抗只是順著他的動作而為，坐在地上時飛起的落葉遮住了他的視線，可是他仍然抓著男孩。
不過一會，男孩坐在他的身上俯瞰著他。
而他則是坐在地上，看著男孩。
「你想要什麼？」舌舔過唇，男孩可愛的問。
「……不知道。」
「你句話真沒說服力，你一直偷看我該不會只是想和我攤牌，卻又不動手這樣而已吧。」
「……我該怎麼要？」抿緊唇，少年問。
「這個嘛……」眼落在了少年的身上打量，「你想要多少？」真沒想到，像他這樣身體是人類、思想是非人類的傢伙還有人看上眼。
「全部。」
猛的貼近他，「你確定？」
「嗯。」堅定的，他看著他。
「可是──」頭歪著看向他，微苦惱的模樣，「我討厭人類欸。」
「但你是人類。」
「唔……這麼說也是沒錯啦。你確定你真的要？」雖然他討厭人類，可是……他也許不討厭這傢伙了。
還有哪個人類能夠這麼的看清他？在瑪那之後。
手摸上他的臉頰，「嗯，一定。」
細細的端詳他，然後笑開，「如果哪天……我叛神了，那你要怎麼辦？」少年和他不同，他愛人類。
眨了下眼，少年緩道：「神從來不在。」不然，祂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逐漸靠向這思想非人類的男孩。
神阿──你背棄我。
因此……我屬於他。
勾唇，「嗯嗯，那麼……就給你吧。」他不介意，多一個同伴。「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人類，可是卻又答應你嗎？」你是人類，這是永遠都改不了的事實，就如他也是人類。
「因為瑪那。」曾從女孩那裡聽過男孩的故事，那時候，他就猜到了。
「嗯，你好厲害喔。」身體靠向少年，依偎、抱著。
因為人類遺棄了我，所以我討厭人類。
可是瑪那是我父親，所以我不能殺人類。
最後，瑪那變成了惡魔，可他毀滅了他。
所以，他喜歡惡魔，卻必須毀滅他們。
嘆息著，少年伸手抱住男孩，他……被世界遺棄了，和男孩一起。
神阿──你騙了我。
所以……我背叛了你。
世界的平衡，沒有差錯。
一得一失間，神、還是不在。

後記：其實這是舊文...
其實這是黑暗文....很莫名的產物  冏
話說我還是覺得帝拉寫起來比較有故事張力，雖然我很久沒追驅魔了....
另，看到論壇有一篇重文...事實上兩個帳號都是我，懇請樓主刪掉不是這個帳號發的文刪掉吧...是我的錯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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